【全员】何夜无月（主后勤）（军工AU）
试飞员琛x设计师羽
全员都有，CP是后勤、机枪，在家长组和宏惠之间犹豫
由于不是专业人士，也不是军迷，尽量避免涉及专业知识，有错误请指出qwq
01
杨惠是一大早来兴平飞机工业公司的。清晨里的细雨带着薄薄的雾气，杨惠摇下车窗，初秋的凉意夹着雨丝迎面扑来，天空灰蒙蒙的，像一层纱笼在小镇之上。
“小惠，关上窗吧，雨飘进来了。”
身旁的摄像兼司机罗傅盯着前方，打开了雨刷。
这是七点的兴平，热闹而又静谧。狭窄曲折的街道上散着大批的电动车、自行车，雨刷一开，那成片的红色车尾灯就在眼前时而模糊、时而清晰。
小惠轻轻应了声，“哎。”
她关了车窗，仍旧朝外看着。这些上班族身着一样的服装，披着一样的雨衣，甚至那车上挂着的包上都有相同的标识。
他们也将奔赴同样的地方。
这里是兴平，一个几乎没有颜色却绘制出一片湛蓝纯净的天空的小镇。它其实是个庞大的工业集团，有着自己的办公楼、设计院、工厂；自己的学校、医院、居民区，各类设施一应俱全。
生活在这里的人都与这个工业集团有关。这个小镇有着自己的风格、规则，像一个独特的圈子，与外面的世界有太多不同。
但属于这里的人却有着强烈的归属感。
兴飞的大门两旁的长墙上刻了浮雕，是建国至今从这里设计制造的飞机，深绿色的植物排在浮雕之下，映得那浮雕深深浅浅，立体真实。
杨惠翻来覆去地看手里的稿件，低声核对一个个问题，进行最后的删改和添补。等车子进了大门的坎，抖了一下，她才抬起头来，揉了揉眼。
罗傅在保安的指引下倒着车，笑她，“怎么，见你哥还紧张啊？”
一个月前，军事频道筹备“长空亮剑”栏目，任务给到杨惠，正好她的哥哥杨锐是兴飞的总师，可以算是公私兼顾了。
杨惠扳着手指数道，“我已经两年没见过他了。”
罗傅倒吸一口冷气：“兴飞还不至于惨绝人寰至此吧？你哥过年也不回家吗？”
杨惠摇了摇头：“这算好了，我读研那段时间，他有四年没有回家。”
雨已经停了。他们拿着采访设备，走过繁茂枝叶的掩映之处，一座足有两层楼高的飞机雕塑慢慢展现完整。蓝灰色的战鹰昂首仿若腾空而起，而它所向之处——杨惠的目光沿着机头往上望去，办公楼顶部赫然立着四个大字，晨光中如此震撼而磅礴——
航空报国！
罗傅立刻架上了脚架，“小惠，联系下杨总，问问这里能不能拍。”
杨惠点点头，给杨锐拨了电话。他很快下来了，身边还跟着两人，其中有一个短发女子。
杨惠一下子认出来了，笑道：“佟莉姐。”
她伸手去和佟莉握手，顿了顿，才把手伸向杨锐身边的徐宏。对方的手很粗糙，初秋清晨微凉，他的手却干燥而温暖。
“小惠。”他这么叫着。
杨惠愣了愣，才想起回答：“徐宏哥。”
02
“我只能尽力把这个故事讲好，”杨锐给他们倒了茶，“这个故事太长了，故事里的人太多了，有的讲出来，你们可能也用不上。”
杨锐的办公室不大，一张办公桌，后面三排书架，桌面上各种资料整整齐齐地叠着。旁边有一个相框，相框里是一张合影，他们站在巨大的飞机前，中间的两个飞行员抱着花，人人都是肆意张扬兴高采烈的样子。
站在前排的人拉了一条横幅，模糊的照片上依稀可以辨认出一行大字——庆祝Q40首飞成功！
杨惠端着那照片细细看着，中间站着的飞行员太过眼熟，她指着照片上的年轻人问：“哥，这是……？”
杨锐看了看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，于是道：“这是陆琛。”
“啊，他就是陆琛！”
陆琛是Q40的试飞员，前段时间还作为典型被拿出来报道过。他也在这次采访的任务之中，但杨惠拿着他现在的材料，一时间还真认不出当年的陆琛来。
杨惠又低了头，挨个儿辨认着图上她认识的人。
“这个我知道，高总，前段时间上了央视的。”
“啊，这是莉姐吧。”
杨锐干脆拿过了照片，挨个儿给她介绍，“中间的是我们的赵总；这是李懂，最近到北京出差了。”
“这是罗星，当时他和陆琛都是Q40的试飞员。”
“站在陆琛旁这个，叫庄羽，是我从H大挖来的高材生，说起来，他当初本科读的是N大，跟我还算得上校友。”
“……这个，”杨锐点了点佟莉身边高高大大的男孩，飞快看了佟莉一眼，见她神色如常，才道，“这个叫张天德，我们都叫他石头。”
罗傅这时插嘴，半开玩笑地问，“杨总，听说你们这儿的人不是N大的就是H大的，招人时是有门槛吗？”
杨锐笑了笑，“哪有那么夸张，不过工程师的确有很多来自N大和H大。”
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。”杨惠在她哥柜子上掏了个苹果，正要吃，又被杨锐拦下。
“小惠，别吃那里的，那里的还没洗，吃这里的。”
“……噢，”杨惠放下了苹果，坐到杨锐旁边，接过他递来的干净的苹果，才重新对罗傅说，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，他们这些专业最出名的就是N大和H大了，就我哥读大学那个宿舍，八个人出了六个总师。”
“物以类聚，人以群分，学霸的宿舍里果然都是学霸。”罗傅朝杨锐比了个赞。
杨锐又笑了，“别听小惠瞎说。”
杨惠嚼着苹果，鼓着嘴望他，一脸“难道我说的不对吗”的表情。
杨锐：“剩下那俩去了酒泉。”
罗傅：“……”
在这个圈子呆得久了，有时，杨锐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。常年高负荷的工作让很多人不到四十就白了头发，加上从事工作的高度保密性，他们很少与外界交流。
毕业后宿舍的八个人再未聚齐过。但他们却又是最能相互理解的人。同学会上的沉默寡言也只有在彼此照面之后才能缓解一些。
杨锐记得那时好友何煦还说，一个宿舍八个人都上交给国家了，但到了同学会上却有种被时代抛弃的感觉。
他们与这时代是如此格格不入，为了他们的理想，毫无保留地付出了青春与整个人生。
03
杨锐至今都记得庄羽刚来时的样子，二十多的青年朝他大步走来，藏蓝色的工作服穿着他身上格外好看，见到杨锐就喊“杨工好”。
他是年轻的、鲜艳的。有时杨锐从车间路过，见他还在对着一片散乱的零件研究，脸上蹭了油，花花的，但在柔和的灯光下，他是那样的认真细致，安静执着。
干他们这一行，要忍得了辛劳，耐得住寂寞。当初杨锐电话面试庄羽的时候，就曾问过这样的问题。
杨锐说我们兴飞很苦的，你要有心理准备。
庄羽说我知道，没有哪个军工行业是不苦的。
“你要想清楚，考虑好。”杨锐说，“前些年，有连续四年的时间，从我这里批下去的休假，加起来不超过20天。”
庄羽沉默片刻，答得笃定：“我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他一直都清楚，清楚地，知道自己要做什么。
TBC.
啊……漫长的交代……由于还没写到CP，就先不打CPtag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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